2020年8月24日，下注平台·(中国)官方网站珞珈考古系列讲座之“人之源——揭秘人类的起源及其初始状态”顺利举办，来自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高星研究员为武大师生及广大文博考古爱好者带来了一场知识的盛宴。
高星研究员分四个部分对人类的起源进行了探讨和讲述。首先对“人”进行了界定，并探讨了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本质特征。通过人在生物分类系统中的地位来引出人类起源所探讨的实际是人族中的人亚族与黑猩猩亚族分离的过程。并说明目前学术界对“人”的定义是“灵长类中能常规两足直立行走者”，即一定是在灵长类的范畴中，且直立行走是常规的行为方式才能被称之为“人”。
图1 人类与现生大猿的系统关系
第二部分探讨了人类直立行走的起源。关于人类直立行走起源的假说很多，如由于气候变化，热带丛林退缩乃至消失，迫使其中一支古猿下到地面生活，从而直立行走并制作工具。再如“热假说”，认为古猿下到地面直立行走是为了减少上晒下烤。亦有假说认为在他们仍然树栖生活时就已经具备了直立行走的解剖学基础，当生态环境发生剧烈变化的时候，他们离开茂密的热带雨林，下到地面上来以两足行走的方式适应新产生的稀树草原的空旷环境。另外还有遗传变异促发直立行走的假说，认为人类特有的圆瘤状大脚趾源于大约400万年前同源异型(HOX)基因群中一个位点(HOXD3)的突变，从而改变了人类足部的结构、承重能力和运动方式，使人能常规直立行走。因为人类的直立行走，人类的体质特征和骨骼形状与其它灵长类彻底分道扬镳。
图2 人类与猿类足部结构的差异
化石记录了从猿到人演化过程中出现的许多灭绝了的旁支，也展示了人类演化的模糊轮廓。吴新智院士在《探秘远古人类》一书中将人类演化分成五个阶段，即最早期的人类、南方古猿、人属早期成员、人属中期成员和人属晚期成员。
图3 人类演化的过程
关于人类起源地的讨论，目前学界公认人类起源于非洲，主要证据包括人类化石、文化遗存和古环境的变化。另外还讨论了发现众多古猿化石的亚洲不能成为人类起源摇篮的原因。在亚洲发现的禄丰古猿、巨猿等化石，只是在向人演化过程中灭绝了的古猿，与人类演化没有直接关系。在渐新世之前的亚洲曾是早期灵长类演化的乐园，发现了曙猿等早期灵长类，但在3400万年前全球气候急剧变冷，使得亚洲的类人猿走向了灭绝，而非洲的类人猿却走向繁荣，最终在非洲演化出旧大陆猴类、各种猿类和人类。亚洲近些年的工作也给人类非洲起源说带来了新的材料，如在陕西蓝田上陈附近的黄土地层中发现212万年前的石制品，格鲁吉亚发现了185万年前的德马尼西人，这些材料表明，人类在距今200-212万年间开始出现在亚洲，是第一批走出非洲的人类。
第三个部分探讨的是工具制作在人类演化中的作用。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以前，学界曾以能否制造工具作为划分人与猿的界线，其后研究发现，制造工具不是人类独有的能力，其他一些动物也会制造和使用工具。但人类石制品与其他动物的产品有着明显的差异，如人类对石料具有明确的选择性，且以特定而相对复杂的方式进行加工和改造，而其他动物选材比较宽泛，对石材的改造简单等，人类产品具有更复杂的制作技术和使用方式，更强的规律性、规范性和功能潜力。造成这些差异的原因在于人与其它动物在智能与生理结构上存在很大的差异。人类最早的石器文化目前仍然没有发现，但在2011、2012年在肯尼亚西土卡纳(West Turkana)发现了330万年前的石器，是目前发现最早的人类石器技术，虽然其原始性和技术操控能力低下，但人类对石头破裂特性的认知和为某种功能而制作的意图已经显现。此外在埃塞俄比亚阿瓦什河谷上游(the Lower Awash Valley)发现的340万年前的动物骨骼表面的切割痕迹表明，此时南方古猿非洲种的人类已经能使用石器肢解、消费动物。
人类制作工具的生理基础是灵巧的手，人手与黑猩猩的根本区别是拇指能灵活转动，“拇指对掌”、“三指握法”是制作复杂工具的基础。工具的制作导致顺序-逻辑-计划等理念和认知能力的产生，更导致大脑重组，产生语言能力。由脚和手的演化引发了一系列身心的改变，工具的制作使人类认知能力快速发展，使我们的祖先向着现代的身形和心智不断前行。
图4 人类与猿类手部结构的差异
最后一个部分介绍了人类的初始状态。目前发现的被认作是最早的人类直立行走的证据是2001、2002年在中非乍得一处荒漠里发现的700万年前的人类化石，被命名为撒海尔人乍得种。化石材料为大部分的颅骨，枕骨大孔位于颅底，揭示可能具有直立行走的能力，犬齿没有超出齿列平面，没有齿隙，与人类相似而不同于猿类，脑量约350毫升，与现生黑猩猩接近。2000年在肯尼亚中部图根山(Tugen Hills)发现了一批约600万年前的人类化石，被命名为原初人图根种。其股骨形态和肌肉附着状态表明，原初人具备直立行走的能力。1994-1998年间，在埃塞俄比亚阿法盆地发现大约440-580万年前的地猿始祖种，显示亦猿亦人的的体态特征。生活在320万年前的南方古猿阿法种露西是南方古猿的代表。南方古猿有许多不同的类群，包括始祖种、湖畔种、阿法种、非洲种等多个支系，他们都具备直立行走的能力，但大多走向灭绝了，其中只有一支继续向人类的方向演化。
图5 撒海尔人头骨与复原图
讲座最后，高星研究员耐心解答了参会师生提出的问题。李英华教授主持讲座，并代表与会师生向高星研究员带来的精彩讲座表示感谢。本次讲座采用腾讯会议在线形式，吸引了众多来自全国各地的考古师生和文博爱好者。
（韦璇 文；李英华 校）
